第五十二章 壯士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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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營，艾米馬上派人從遠征軍大營把大青山、池傲天、蘇文、青洛、格爾蘇、銅錘都請來，最後想了想，又把三個少年龍騎士一起找了來。
大青山就在隔壁，很快就來，先是一楞，艾米臉上少見地有了愁容：“見到雷諾爾了？”
“嗯。”艾米點點頭，神色間有些疲憊：“等等池傲天和其他幾個人，我一起說吧，這種事情，說一次都累，讓我說第二次，還不如殺了我。”
大青山眉頭微皺，能讓艾米這樣表情的事情並不多，顯然，這事情對自己肯定也很棘手，不過，既然有艾米在，那就不用自己動腦筋，大青山自然樂得做懶人——懶人，這個詞可以簡單概括小傭兵團所有主官。
很快，所有人都到了，艾米讓淩雲把今天會面的情況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又讓暗秋生把事後的分析講了一遍。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大青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艾米。
“教廷會下這種狠手？”蘇文最先表示質疑，神聖教廷所秉承的可是光明神的教義，而光明神在周天十二諸神中，是以仁慈著稱的神明。
哼，格爾蘇表示出不屑，不會？怎麽不會呢？草原精靈聯盟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你覺得他們會徹底舍棄這些兵力？”大青山在椅子上微微晃動了身體，同樣類似的文字，在大青山嘴裏說出來，似乎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艾米臉上的神色完全凝固了：“不敢確認，但是懷疑，而且，也不得不防。”
“你們在說什麽？”蘇文瞪大眼睛。
不僅是艾米，就連大青山這樣忠厚的人都沒有理睬蘇文的問話而是繼續進行兩人之間的對話：“那怎麽辦？你有什麽辦法麽？”
艾米嘆息了一聲：“想來想去，只有一條路，去妖精森林請人。而且，還就得你去。”
請人？請誰？這是打什麽啞謎？一屋子人都瞪大了眼睛，暗秋生猛地眨巴眨巴了小眼睛，率先想明白了整個事情！隨即，小夥子臉色變得蒼白。
艾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暗秋生，後者立刻把臉埋在了兩腿之間。
“那好吧，時間也不多，我現在就走。你覺得，幾個人？”大青山站起來，最後又問了一句。
“三個吧。必須是有後代的成年人。不要讓他們有遺憾。”三句話，艾米想了三次，分了三次才說完。每說一句，暗秋生肩膀就微微顫動一下。
唉——大青山重重嘆息一聲轉身出去了，不久，綠兒在空中發出一陣半睡半醒的鼾聲，消失了……
“團長，我錯了。”暗秋生低低說了一聲。
艾米伸手拍了拍年輕龍騎士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池傲天，遠征軍是這次騎士主力，你再從通雲關調兩個騎士大隊來。未來的一個月中，你來安排聯合軍事演習……所有軍演邀請通雲關的所有中高級軍官參觀，最好參加。銅錘，你幫我去請火爐殿下，山地矮人王國將作為本次會戰的主力參戰。青洛，你現在和傭兵帝國的兩位殿下聯系，邀請所有戰魂榜排名前200位的傭兵參戰。”艾米一邊盤算著未來的戰爭，一邊安排著。
看矮人大騎士要走，艾米又攔了下來：“銅錘，等一下，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需要和殿下說，關於本次會戰，即日通告整個聯軍：大陸諸國六年經過煎熬，在此最後一戰，所有參戰者的姓名、家族、爵位、國籍、戰績功勳、所在部隊番號將會全部收錄入冊，戰後，小傭兵團將在決戰戰場選址修建泛大陸會戰殿堂。所有戰死者，將供奉於會戰殿堂，我，將以傭兵帝國新一代傭兵王的身份，授予本次會戰所有戰死者為‘大陸聖戰英雄’；所有幸還者，將授予‘大陸聖戰勇士’稱號。這個消息，拜托傭兵公會和盜賊公會向外發送。”
屋子裏所有人同時不安地晃動了下身體，這……怎麽完全不像是團長大人的風格呢？艾米頭上頂著的王者頭銜多得不得了，但是，在任何場合，艾米都從來不會說起，甚至禁止小傭兵團成員以王者稱號稱呼他。
當然，屋子裏所有人也都知道聖戰英雄這樣的頭銜意味著什麽。這樣的消息一旦傳出，或許，聯軍其他友軍為了能夠參戰會打破頭顱吧？估計，七彩龍騎士團那幫家夥們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恨不得把範大公爵殺掉，有著同樣想法的，大概火獅子軍團也在其中吧，這大概就是歷史上所謂殺官投奔的真實面目吧。
“那……團長，你是不是又準備出售本次會戰的門票？”蘇文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任大隊長歷史上的所作所為，遲疑了片刻問了一句。
天使般笑容再次出現在艾米臉上，在這一刻，艾米又恢覆了正常：“不，當然不，第一，這是關系大陸存亡一戰，我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別人參觀吧；第二，千軍萬馬的戰爭中，沒有任何人能保證參觀者的安全，小傭兵團怎麽能砸自己的牌子呢？”
這幾句話，笑得像小狐貍一樣的艾米說得正義凜然，不過下面幾句話馬上露出了馬腳：“再說了，這和桑幹河會戰還有天下擂臺完全不一樣，十幾萬人的會戰，天大地大，我們不可能圈起來，那要犯了眾怒。不過嘛……我倒是準備賣參戰票，重裝騎士500枚金幣，輕裝騎士200枚金幣，魔法師100枚金幣，戰士以及弓箭手50枚金幣，只要5000人。欲報名者從速，報名地點，傭兵公會或者盜賊公會樹屋酒吧辦事處，報名時，需交納2枚金幣的報名費——這個費用就算我們給兩大公會的手續費了。”
竟然能這樣？艾米這幾句話一說完，屋子裏所有人都陷入大腦迷失狀態。掙錢竟然也能這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掙死人錢財吧？能把掙錢大業進行到這一步，“黃金腦”這三個字的綽號，雖然不是空前，但是絕對會絕後！
這也就難怪，小傭兵團所有傭兵、幹部們的待遇在整個大陸上無人出其右，攤上這樣一位團長，想不發財，還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艾米第一次承認自己擁有“傭兵王”的身份——也只有這頂王冠，才擁有自己獨立籌建殿堂和冊封英雄的權力。
第三天，艾米正在屋子裏查看花語平原冬季季風日志，啪啪門響，禿尾巴龍騎士暗秋生竟然又詭詭秘秘跑了進來，艾米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已經提高了警惕：“怎麽，您又是來談人生與理想的？”
暗秋生這人現在臉皮確實已經厚到某種地步，團長大人這樣的話對他已經沒有殺傷力：“團長，您快別寒磣我了。我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情。”
艾米根本沒有接話茬，連眼皮都沒有擡，繼續在看書。
禿尾巴龍騎士摸了摸鼻子後面，嘿嘿諂笑著：“我開始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雷諾爾他們一定要以會戰來消耗我們還有他們自己。其實，派出部下連續不斷地攻擊我們，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士氣！是士氣！如果不以這種方式進行，在同樣數量下，教兵的戰力相差很遠，如果連續打敗仗後，教廷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士氣肯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只能采用……”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艾米打斷了禿尾巴龍騎士的即興表演。
“嘿嘿……嘿嘿……團長，我突然想出一個好辦法，能夠讓我們更輕松地一舉擊敗西帝君盟軍。”暗秋生壞笑著等團長主動問自己。
艾米還是沒有理他。
“團長，你不想知道呀？一勞永逸的辦法。”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出去。”艾米終於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暗秋生。
“嘿嘿……團長，你看要不我們幹脆把雷諾爾的真實目的寫出來，用魔法覆制出幾萬份，我駕馭巨龍，每天到他們上空去散發，這樣到會戰的時候，我估計他們軍心渙散，一敗塗地。”暗秋生得意洋洋地說。
哼……艾米冷吭了一聲，厚厚的書脊拍在禿尾巴龍騎士腦袋上：“黃金蘋果你算是白吃了，真是白癡主意。這可是在神聖教廷的總部，你知道教廷是用來做什麽的？他們最擅長的是什麽？天下所有的教廷，最擅長就是愚民！我們花大價錢把這些東西撒下去，教皇陛下只需要很簡單地弄一個光明神顯身的儀式，或者幹脆用祈禱的方式請下光明神大殿的高階天使，把這場戰爭宣揚成神對信徒的試練，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變成了無用功。甚至，在教廷的利用下可能會促使教兵們同仇敵愾大幅提高戰爭意志。這是賠本生意！”
“唉……”艾米伸手摸了摸暗秋生的小腦袋瓜，“真搞不懂，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臥底吧？”
少年龍騎士臉騰地紅了：“啊哦，團長，俺這……這不是沒有您狡猾麽？”
咳——暗秋生也不想想，他那點壞招都是誰教的！團長大人之所以曾經中招，那是一直就沒有拿他們這些孩子當棵菜。但凡心裏有一點提防，就他那點小主意小門道，唉……就不要說比水無痕和易海蘭了，比起對面隨便哪個領軍人物，差得也不是一點半點。
第九天中午，大青山和沙若兩個人回來了。本來以綠兒的速度，早就回來了。只是火鳳凰的飛行速度比神聖巨龍差很多，再加上妖精森林裏小妖女（綠兒語：小妖精女孩靈寶兒＝小妖女）又一直圍著大青山打聽艾米哥哥的事情，所以比預定晚回來一天半。
還在半空中，地上的情景就把大青山和沙若嚇了一跳。
整個小傭兵團大營以及旁邊的池傲天遠征軍大營，就像一個啞鈴狀牛骨頭，在這塊牛骨頭的四周，全是人，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大概有三四萬人，就像一群小螞蟻一樣。
“哈……這可有熱鬧瞧了！”綠兒就喜歡看熱鬧，高興地在幾百米高空蹦了好幾個高，“我猜，這次說不定是艾米這家夥強搶民女，所以才惹了眾怒。哈哈，有好戲了。”
一邊說，綠兒還扭過長長的脖子看著大青山，後者心底一聲長嘆，這都是什麽人、什麽龍啊！
落到地面上才看到，眼前的人明顯分成兩個不同群落，小傭兵團大門口聚集的人非常守秩序，排著彎彎曲曲的長隊——就像過去冬天帝都購買大白菜的居民一樣。這一隊看上去大概有千人左右。
其他的幾萬人，就散在小傭兵團和池傲天遠征軍的外面。有大聲吵鬧的，有在地上揀石塊的，還有在高舉著牌子游行示威的。
大青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綠兒落在大營門口——其實，就算大青山不說，綠兒也鐵定會沖到第一線的。
一眼看去，門外站著的絕大多數竟然全都是傭兵，有戰士、弓箭手，當然還有少量的魔法師，而排隊的，則大多數都是騎士，這些騎士鎧甲上還雕刻著不同的圖案。明顯，這些都是世家子弟。
門外舉著的牌子上寫的東西五花八門。
“抗議！強烈抗議！”
“要戰爭！不要金錢！”
“鐵血丹心報國無門，無恥權臣大肆搜刮！”
“金錢不是萬能的！”
“艾米、艾米，我愛你，好像老鼠愛大米！收我入團吧！”
“報效帝國無罪，元帥搜刮可恥！”
“要做艾米殿下最忠實的走狗！”
……
在小傭兵團和遠征軍大門外，派出了至少兩千人的傭兵和軍人。一個個胳膊上纏著紅色袖章，上面寫著“糾察”兩個字，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半人方盾，成排地站在一起，虎視眈眈看著對面的人群。
之前，大青山走的時候，並沒有聽到艾米後面的安排，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剛想拉過來一個小傭兵問問，結果，馬上看到大營裏稀裏嘩啦沖出來一百多位小傭兵，還扛著幾十塊一人多高的大牌子。
小傭兵們爬上營墻後，七手八腳地把牌子釘了上去。
不久……整個大營外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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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山就在隔壁，很快就來，先是一楞，艾米臉上少見地有了愁容：“見到雷諾爾了？”
“嗯。”艾米點點頭，神色間有些疲憊：“等等池傲天和其他幾個人，我一起說吧，這種事情，說一次都累，讓我說第二次，還不如殺了我。”
大青山眉頭微皺，能讓艾米這樣表情的事情並不多，顯然，這事情對自己肯定也很棘手，不過，既然有艾米在，那就不用自己動腦筋，大青山自然樂得做懶人——懶人，這個詞可以簡單概括小傭兵團所有主官。
很快，所有人都到了，艾米讓淩雲把今天會面的情況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又讓暗秋生把事後的分析講了一遍。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大青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艾米。
“教廷會下這種狠手？”蘇文最先表示質疑，神聖教廷所秉承的可是光明神的教義，而光明神在周天十二諸神中，是以仁慈著稱的神明。
哼，格爾蘇表示出不屑，不會？怎麽不會呢？草原精靈聯盟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你覺得他們會徹底舍棄這些兵力？”大青山在椅子上微微晃動了身體，同樣類似的文字，在大青山嘴裏說出來，似乎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艾米臉上的神色完全凝固了：“不敢確認，但是懷疑，而且，也不得不防。”
“你們在說什麽？”蘇文瞪大眼睛。
不僅是艾米，就連大青山這樣忠厚的人都沒有理睬蘇文的問話而是繼續進行兩人之間的對話：“那怎麽辦？你有什麽辦法麽？”
艾米嘆息了一聲：“想來想去，只有一條路，去妖精森林請人。而且，還就得你去。”
請人？請誰？這是打什麽啞謎？一屋子人都瞪大了眼睛，暗秋生猛地眨巴眨巴了小眼睛，率先想明白了整個事情！隨即，小夥子臉色變得蒼白。
艾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暗秋生，後者立刻把臉埋在了兩腿之間。
“那好吧，時間也不多，我現在就走。你覺得，幾個人？”大青山站起來，最後又問了一句。
“三個吧。必須是有後代的成年人。不要讓他們有遺憾。”三句話，艾米想了三次，分了三次才說完。每說一句，暗秋生肩膀就微微顫動一下。
唉——大青山重重嘆息一聲轉身出去了，不久，綠兒在空中發出一陣半睡半醒的鼾聲，消失了……
“團長，我錯了。”暗秋生低低說了一聲。
艾米伸手拍了拍年輕龍騎士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池傲天，遠征軍是這次騎士主力，你再從通雲關調兩個騎士大隊來。未來的一個月中，你來安排聯合軍事演習……所有軍演邀請通雲關的所有中高級軍官參觀，最好參加。銅錘，你幫我去請火爐殿下，山地矮人王國將作為本次會戰的主力參戰。青洛，你現在和傭兵帝國的兩位殿下聯系，邀請所有戰魂榜排名前200位的傭兵參戰。”艾米一邊盤算著未來的戰爭，一邊安排著。
看矮人大騎士要走，艾米又攔了下來：“銅錘，等一下，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需要和殿下說，關於本次會戰，即日通告整個聯軍：大陸諸國六年經過煎熬，在此最後一戰，所有參戰者的姓名、家族、爵位、國籍、戰績功勳、所在部隊番號將會全部收錄入冊，戰後，小傭兵團將在決戰戰場選址修建泛大陸會戰殿堂。所有戰死者，將供奉於會戰殿堂，我，將以傭兵帝國新一代傭兵王的身份，授予本次會戰所有戰死者為‘大陸聖戰英雄’；所有幸還者，將授予‘大陸聖戰勇士’稱號。這個消息，拜托傭兵公會和盜賊公會向外發送。”
屋子裏所有人同時不安地晃動了下身體，這……怎麽完全不像是團長大人的風格呢？艾米頭上頂著的王者頭銜多得不得了，但是，在任何場合，艾米都從來不會說起，甚至禁止小傭兵團成員以王者稱號稱呼他。
當然，屋子裏所有人也都知道聖戰英雄這樣的頭銜意味著什麽。這樣的消息一旦傳出，或許，聯軍其他友軍為了能夠參戰會打破頭顱吧？估計，七彩龍騎士團那幫家夥們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恨不得把範大公爵殺掉，有著同樣想法的，大概火獅子軍團也在其中吧，這大概就是歷史上所謂殺官投奔的真實面目吧。
“那……團長，你是不是又準備出售本次會戰的門票？”蘇文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任大隊長歷史上的所作所為，遲疑了片刻問了一句。
天使般笑容再次出現在艾米臉上，在這一刻，艾米又恢覆了正常：“不，當然不，第一，這是關系大陸存亡一戰，我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別人參觀吧；第二，千軍萬馬的戰爭中，沒有任何人能保證參觀者的安全，小傭兵團怎麽能砸自己的牌子呢？”
這幾句話，笑得像小狐貍一樣的艾米說得正義凜然，不過下面幾句話馬上露出了馬腳：“再說了，這和桑幹河會戰還有天下擂臺完全不一樣，十幾萬人的會戰，天大地大，我們不可能圈起來，那要犯了眾怒。不過嘛……我倒是準備賣參戰票，重裝騎士500枚金幣，輕裝騎士200枚金幣，魔法師100枚金幣，戰士以及弓箭手50枚金幣，只要5000人。欲報名者從速，報名地點，傭兵公會或者盜賊公會樹屋酒吧辦事處，報名時，需交納2枚金幣的報名費——這個費用就算我們給兩大公會的手續費了。”
竟然能這樣？艾米這幾句話一說完，屋子裏所有人都陷入大腦迷失狀態。掙錢竟然也能這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掙死人錢財吧？能把掙錢大業進行到這一步，“黃金腦”這三個字的綽號，雖然不是空前，但是絕對會絕後！
這也就難怪，小傭兵團所有傭兵、幹部們的待遇在整個大陸上無人出其右，攤上這樣一位團長，想不發財，還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艾米第一次承認自己擁有“傭兵王”的身份——也只有這頂王冠，才擁有自己獨立籌建殿堂和冊封英雄的權力。
第三天，艾米正在屋子裏查看花語平原冬季季風日志，啪啪門響，禿尾巴龍騎士暗秋生竟然又詭詭秘秘跑了進來，艾米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已經提高了警惕：“怎麽，您又是來談人生與理想的？”
暗秋生這人現在臉皮確實已經厚到某種地步，團長大人這樣的話對他已經沒有殺傷力：“團長，您快別寒磣我了。我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情。”
艾米根本沒有接話茬，連眼皮都沒有擡，繼續在看書。
禿尾巴龍騎士摸了摸鼻子後面，嘿嘿諂笑著：“我開始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雷諾爾他們一定要以會戰來消耗我們還有他們自己。其實，派出部下連續不斷地攻擊我們，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士氣！是士氣！如果不以這種方式進行，在同樣數量下，教兵的戰力相差很遠，如果連續打敗仗後，教廷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士氣肯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只能采用……”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艾米打斷了禿尾巴龍騎士的即興表演。
“嘿嘿……嘿嘿……團長，我突然想出一個好辦法，能夠讓我們更輕松地一舉擊敗西帝君盟軍。”暗秋生壞笑著等團長主動問自己。
艾米還是沒有理他。
“團長，你不想知道呀？一勞永逸的辦法。”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出去。”艾米終於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暗秋生。
“嘿嘿……團長，你看要不我們幹脆把雷諾爾的真實目的寫出來，用魔法覆制出幾萬份，我駕馭巨龍，每天到他們上空去散發，這樣到會戰的時候，我估計他們軍心渙散，一敗塗地。”暗秋生得意洋洋地說。
哼……艾米冷吭了一聲，厚厚的書脊拍在禿尾巴龍騎士腦袋上：“黃金蘋果你算是白吃了，真是白癡主意。這可是在神聖教廷的總部，你知道教廷是用來做什麽的？他們最擅長的是什麽？天下所有的教廷，最擅長就是愚民！我們花大價錢把這些東西撒下去，教皇陛下只需要很簡單地弄一個光明神顯身的儀式，或者幹脆用祈禱的方式請下光明神大殿的高階天使，把這場戰爭宣揚成神對信徒的試練，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變成了無用功。甚至，在教廷的利用下可能會促使教兵們同仇敵愾大幅提高戰爭意志。這是賠本生意！”
“唉……”艾米伸手摸了摸暗秋生的小腦袋瓜，“真搞不懂，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臥底吧？”
少年龍騎士臉騰地紅了：“啊哦，團長，俺這……這不是沒有您狡猾麽？”
咳——暗秋生也不想想，他那點壞招都是誰教的！團長大人之所以曾經中招，那是一直就沒有拿他們這些孩子當棵菜。但凡心裏有一點提防，就他那點小主意小門道，唉……就不要說比水無痕和易海蘭了，比起對面隨便哪個領軍人物，差得也不是一點半點。
第九天中午，大青山和沙若兩個人回來了。本來以綠兒的速度，早就回來了。只是火鳳凰的飛行速度比神聖巨龍差很多，再加上妖精森林裏小妖女（綠兒語：小妖精女孩靈寶兒＝小妖女）又一直圍著大青山打聽艾米哥哥的事情，所以比預定晚回來一天半。
還在半空中，地上的情景就把大青山和沙若嚇了一跳。
整個小傭兵團大營以及旁邊的池傲天遠征軍大營，就像一個啞鈴狀牛骨頭，在這塊牛骨頭的四周，全是人，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大概有三四萬人，就像一群小螞蟻一樣。
“哈……這可有熱鬧瞧了！”綠兒就喜歡看熱鬧，高興地在幾百米高空蹦了好幾個高，“我猜，這次說不定是艾米這家夥強搶民女，所以才惹了眾怒。哈哈，有好戲了。”
一邊說，綠兒還扭過長長的脖子看著大青山，後者心底一聲長嘆，這都是什麽人、什麽龍啊！
落到地面上才看到，眼前的人明顯分成兩個不同群落，小傭兵團大門口聚集的人非常守秩序，排著彎彎曲曲的長隊——就像過去冬天帝都購買大白菜的居民一樣。這一隊看上去大概有千人左右。
其他的幾萬人，就散在小傭兵團和池傲天遠征軍的外面。有大聲吵鬧的，有在地上揀石塊的，還有在高舉著牌子游行示威的。
大青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綠兒落在大營門口——其實，就算大青山不說，綠兒也鐵定會沖到第一線的。
一眼看去，門外站著的絕大多數竟然全都是傭兵，有戰士、弓箭手，當然還有少量的魔法師，而排隊的，則大多數都是騎士，這些騎士鎧甲上還雕刻著不同的圖案。明顯，這些都是世家子弟。
門外舉著的牌子上寫的東西五花八門。
“抗議！強烈抗議！”
“要戰爭！不要金錢！”
“鐵血丹心報國無門，無恥權臣大肆搜刮！”
“金錢不是萬能的！”
“艾米、艾米，我愛你，好像老鼠愛大米！收我入團吧！”
“報效帝國無罪，元帥搜刮可恥！”
“要做艾米殿下最忠實的走狗！”
……
在小傭兵團和遠征軍大門外，派出了至少兩千人的傭兵和軍人。一個個胳膊上纏著紅色袖章，上面寫著“糾察”兩個字，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半人方盾，成排地站在一起，虎視眈眈看著對面的人群。
之前，大青山走的時候，並沒有聽到艾米後面的安排，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剛想拉過來一個小傭兵問問，結果，馬上看到大營裏稀裏嘩啦沖出來一百多位小傭兵，還扛著幾十塊一人多高的大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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